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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中小学的“禁书”:马克·吐温榜上有名

2017-10-17 11:03 | 编辑:新航道家庭教育研究院 | 作者:刘京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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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家长心目中的一些“禁书”,也许恰恰可以成为培养孩子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学习机会。

        刘京秋,美国东华盛顿大学教育系终身教授,新航道家庭教育研究院高级研究员(兼职),曾任东华盛顿大学教育研究生部主任、教师证书硕士项目主任、富布莱特美国中小学赴华交流代表团主持人等职。
       她在中国做过十年中学老师,1987年赴美,获得爱荷华州立大学教育学博士,之后一直在美国从事师范教育,中小学教师和校长培训,与中小学有着广泛的联系和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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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这个鼓励学术思想自由的国家,学校怎么会有禁书呢?
 
其实,与其说“禁”(banned),“被挑战”(challenged)是更准确的表达。
 
家长往往是学校“禁书”的促成者。作为学生的监护人,家长是未成年孩子法律上的“守护神”,他们有责任监管孩子的学习内容。当发现孩子在阅读不适合他们年龄段的读物时,或是读物中有不可接受的观念时,或者读物与他们信奉的宗教观点相冲突时,有些家长会向老师和学校抱怨,并要求将其排除在课堂读物之外。如果学校不迅速采取行动,这些家长可能会召集有同样担心的家长到学区会议上去辩论和争取,直至此书从课堂要求的读物中取消或被监管起来。所以,不少的学区甚至有些州教育部,都有“禁止暨被挑战”书单。
 
每年,美国图书协会(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简称ALA)的学术自由办公室(Office for Intellectual Freedom,简称OIF)都会收到来自各个社区有争议书籍的报告。据此,ALA发行本年的“禁止/被挑战”书单(banned & challenged books)。同时,ALA每年举办一次“禁书周”活动,向社会通报有争议的书,鼓励芸芸大众阅读各类书籍,包括这些有争议之书。因此,这些上了“禁止/被挑战”书单的书,并不是被禁止出版,而是由于不同的原因,从个别学校的书架上下架了,或是从学校的必读书目单里被删除了。
 
“禁书”榜单上的经典作品
 
有趣的是, 学校大力提倡阅读的书籍中,为数不少的经典作品也被纳入了“禁书”之列。 例如马克·吐温的长篇小说《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The Adventures of Huckleberry Finn),因为对各种人物的精彩描写,这本书一直被列入美国优秀文学作品。但是从问世之日起,它就成为美国最有争议的图书之一,缘由是其中多次出现“黑鬼”(nigger)一词。这是当年对黑人的不敬称呼,包含了对黑奴的侮辱之意。批评者们认为小说中这个词的频繁使用,令人感到种族歧视和压迫,阅读这类文字会助长学生的种族主义情绪。
 
有一些被禁的书,是因为其政治倾向,招惹了一些家长和社会人士的不满。如雷•布莱德伯瑞(Ray Bradbury)1954年发表的经典科幻小说《华氏451度》(Fahrenheit 451)。书以纸可以燃烧的温度(华氏451度)为名,描述了在一个幻想中的未来社会里,禁书和焚书的故事。此书以麦卡锡时代为背景,故事主人公盖伊•蒙泰戈是一名消防队员,他的工作是焚烧违禁书籍,内容影射以焚书毁书的方式威胁人们的独立思考。该书出版后发行量巨大,屡屡获奖,并被拍成电影搬上大荧幕。
 
在小学生的读本中,《三口之家》(And Tango Makes Three)是一本近年来最有争议的绘本。该书出版于2005,从2006年至2010年一直高居被禁书前十位。书中描写的是发生在纽约中心公园动物园中的真实事件。动物园里两只雄企鹅喜欢待在一起,在寻找异性“情侣”的季节,他俩也都是互相依恋;他们还把一颗石籽放在窝里,试图学着其他雄雌企鹅家庭孵化小企鹅。细心的饲养员看到后,就把一个企鹅蛋放到了这两个“帅哥”的窝里。两个“帅哥”竟然“自学”了如何一起呵护这个蛋,并孵化出企鹅女儿Tango。
 
这本书故事真实,两只大企鹅和一只小企鹅的画面构成温馨的家庭情景,文字简洁,图画活跃,招人喜爱,获得了许多奖项。但同时,很显然,故事反映的是当前同性恋家庭的社会现象,“招惹”了不少读者。当它出现在小学生的读书单上时,立刻掀起不小的震荡。争议点是:它在公开支持和鼓励同性恋,使其合法化。有的学校把它归为“另类”,即不经家长同意,不得借阅之书;有的学校图书馆在摆放这本书的同时,还伴有一本对本书的评论书籍。现在,随着美国社会越来越多人对同性恋的认可和接受,对这本书的争议渐渐淡去。但它曾经遭遇的热议,彰显出对社会不同声音和信念的承认过程,既艰难又漫长。
 
就连人人皆知的“灰姑娘”童话,也曾有人提议放入“禁书”行列,理由是故事的深层寓意宣扬的是女孩的美貌和男孩家财富的结合;并且,其中还涉及到重组家庭间的人际关系问题,尤其继母被描述得如此丑陋和恶毒。批评者认为,灰姑娘受尽辛苦,但最后是她的漂亮外表使她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找到了“幸福”。从小被这样的情节熏染,女孩子心目中追求的会是什么呢?然而,这本书,及由它改编的电影一直在上演,支持声音认为,童话故事是孩子们童年的美好图画,请不要打破这个可爱的形象。
 
“禁书”的家庭教育意味
 
那些给“禁书”榜单添砖加瓦的“好斗父母”(绝大多数是母亲),为自己的孩子树立了榜样:要捍卫自己的信仰,要为是非曲直争个明白。但是同时,他们的孩子,需要面对很多来自学校和老师对自己家长不满的压力,有些孩子在事后转学,避而逃之。
 
其实,这些禁书的被挑战之处,恰恰可以成为培养孩子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学习机会。有心的家长或老师,大可以“有争议”为由,引起孩子读此类书的兴趣,同时鼓励阅读争论文献,明晰自己的观点,培养批判性思维和研究能力。
 
例如小学生在学习《三口之家》时,重点是对生命和家庭两个概念的广义理解。生命的循环从孕育、出生、成长直至死亡。一个家庭可以由不同的成员组成:一父一母,两个妈妈,两个爸爸,或单亲的家庭。无论家庭结构如何,每个家庭都拥有最宝贵的特质,即相互的挚爱。
 
在高中阶段,马克·吐温的长篇小说《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仍然是众多高中生的读物。 马克·吐温从小家庭生活拮据,他本人十分理解和同情穷苦人,并且反对黑奴制度。小说中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美国南方蓄奴州黑人遭受的歧视,以及白人主人公对黑人寻求自由的理解和支持。小说中口语甚多,使用了一些当时对黑人的不敬语言,但这部小说对美国南北战争前多方面社会生活的描述,可以帮助青少年深刻了解十九世纪中后期美国的社会状态,尤其是种族关系。更具价值的是这部小说的现实意义,尽管黑奴制度已经逝去,但它遗留给美国社会“别别扭扭”的种族关系依然影响着现今美国社会的和谐。
 
本文由刘京秋原创,授权新航道家庭教育研究院独家发布。欢迎个人转发分享,其他公号转载,请发邮件至nc-jtjy@xhd.cn获取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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