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和儿童是怎么聊到一块去的？ | 读书会

2020-12-09 05:31 | 编辑:新航道家庭教育研究院 | 作者:

分享到：

摘要：

有一艘叫玛利亚的船，始建于1840年，但没多久就沉没了。它在海底待了很多年，差不多两年前才被打捞上来。维修人员先是更换了腐烂的甲板，然后换掉了横梁，接着又换掉了船体。现在的玛利亚号是一艘很漂亮的船。那么，现在的玛利亚号，究竟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横桅帆船，还是原来那艘船的复制品呢？

或许你听说过这个思维实验，也有自己的答案。可是，你会和小朋友们认真讨论这样的问题吗？在《与儿童对话》一书中，作者加雷斯·B·马修斯就把哲学搬进了小学，甚至是幼儿园的课堂，而结果似乎还不错。

《与儿童对话》是一本让人出乎意料的书。在书中，孩子们会谈到奶酪、帆船、种子、玩具手枪。但成年人却会从中看到心理哲学、伦理学、知识论、语言哲学，甚至是形而上学。读完之后，不禁让人扪心自问，究竟是孩子们复杂得超乎成人的想象，还是哲学本身就是一门简素的学科？接下来，我们就来看看书中的两个故事。

怎么确认莴苣种子是莴苣种子？

幼儿园里，老师把一袋袋的莴苣种子发给孩子们。其中一个孩子，埃迪，提出了一个疑问，我们要怎么知道这是真正的莴苣种子呢？

老师说：“袋子上写的是‘莴苣’。”

华伦说：“他们也许认为这些是莴苣种子，可是也许他们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蒂安娜说：“说不定袋子上印的字搞错了，或者是装的人把种子弄混了。”

孩子们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儿道理，我们好像并不能完全拒绝这些错误存在的可能性。那么，我们到底算不算是知道袋子里的种子就是莴苣种子呢？

这样用怀疑的方法寻找知识的方法，让人不由得想起笛卡尔的知识论。怀疑，是笛卡尔用来寻找知识的第一种方法。感官、科学、哲学的基础，怀疑这些人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常识，才可能从中寻得真理。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连作者自己也说，试图证明一个在普通不过的莴苣种子袋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莴苣的种子，而是别的什么，这样的思考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而哲学家们最关注的的，其实是人们是否能知道这些就是莴苣种子，这只是开启了纯粹思考之门，并没有任何可见的实际意义。

回到幼儿园里，一个小朋友达波说：“你永远无法真的知道，但至少这是个还不错的机会。”其他的孩子们似乎也大多赞成“多多少少知道点”的想法，也就是在无法避免错误情况下，人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东西的。这样看来，小朋友们似乎比哲学家们更想得开一些。

语言，只是一场恰到好处的巧合？

基础语言学的教科书上写道，语言具有描述思想、可以无限传播等一系列特殊属性，而动物发出的声音是不满足语言的全部属性的，因此动物是没有语言的。可我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动物没有语言呢？猴子族群之间会用不同的叫声来区分不同的捕猎者，这不算语言吗？只不过我们不能理解世界上大部分动物罢了。

而书中一个叫马丁的小朋友，也表达了和我相似的看法，“说不定狗认为我们用的也不是语言，不是它们认为的语言。”

作者马修斯还找到一个和我与马丁看法不谋而合的德国哲学家，维特根斯坦。他在《哲学研究》一书中曾写道，“如果一头狮子会说话，我们也不懂它说的是什么。”

其实，不管是马丁小朋友，还是哲学家维特根斯坦，都默认了一个语言的特点，使用语言需要发言者与听众共同遵守同一套规则。而只是“私人地”遵守规则，描述物体和现象，并不能让存在成为可能。

那么，语言是怎么形成的呢？书中的孩子们同样提出了这个问题。

马丁说：“语言是天生的。”

达波说：“语言绝对不是天生的，如果妈妈从不对你说任何话，那你就只会一直哇哇叫。”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感叹，这些小朋友真是天才。简简单单两句话就描述出了现代语言学上最重要的理论之一，普遍语法（Universal Grammar），以及语言学上另一重要的领域，语言习得（Language Acquisition）。

另一个小朋友理查德想着：人类不可能只是单单发明出语言来，或许语言就是从哼哼唧唧的声音开始的，然后，突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或许，如果没有语言存在，人们就无法想出只言片语，也无法发明它们，因此语言只好是天生的。

人们天生就拥有语言能力，这样的解释不过是其他解释都说不通的情况下，一个退而求其次的解释。这种说法不无道理。我们要怎么测试新生儿的语言能力呢？没办法测。所以，直到今日，普遍语法也是语言学界以及心理学界一个无法验证的理论。然而，语言是怎么来的？又将怎么发展？或许，许多孩子都能说出自己独到的见解吧。

作者在书中有这样的一段表述，让人感觉很有道理。

我们成人自然而然地就认为孩子们的思想相当幼稚，需要不断发展才能达到成人的标准。然而，我们自以为不成熟的思想，也许恰好比我们在教育目的中预设的成人水准来得更开放、更深入。当我们理由发展过程中的假设理论去检视孩子所说的话时，不仅会忽略他们话语中重要的哲学成分，也会忽略孩子本身以及他们话语中或严肃或有趣味的观点。

儿童对于哲学问题的回答能不能证明每个人都有发展成哲学家的潜能，或许每位成年人都有着自己的评估与答案。大人们不妨就把这些问题当做哲学问题来看待，顺着儿童的思路走，扎根于哲学的土壤，用尊重的态度与思辨的能力，去灌溉和培养孩子的批判性思维。

*本文由新航道全球胜任力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Kris.S编译，“向日葵国际教育”经授权发布，欢迎分享转发。如需转载，请联系向日葵管家：xhdjtjy，申请授权！

我们每月会推荐一本书籍，并以文章的形式分享我们对这本书的思考。这些书来自童时故事团队的私藏书单，是我们提供创新教育产品的理论依据和灵感源泉。

希望我们的思考能够引起你对这本书的关注，并通过文末留言或投稿（nc-jtjy@xhd.cn）或添加童时老师微信（nc-jyy），将你在阅读中的思考告诉我们。